母亲晒辣椒粿香飘院子,舅舅千里之外却吃出乡愁

2025-07-22 11:00: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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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夏天,母亲都会在院子里忙活,亲手做辣椒粿,说要寄给远在上海的舅舅。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,可在舅舅心里,那是一道忘不了的家乡味。母亲总说,舅舅小时候吃这东西吃到停不下来,没了它,饭都咽不下!

辣椒粿的做法其实不复杂。拿新鲜辣椒,剁碎了跟米粉和一种叫紫酥的绿色香料拌在一起。紫酥这东西,闻着有点像薄荷,但味道更冲,特别提味。母亲把这些材料揉成团,搓成一条条,丢进锅里蒸熟。蒸好后,摊在竹匾上,搬到院子里晒太阳。晒到半干,切成薄片,再接着晒,直到干得脆脆的。

小时候,我最爱干的事就是偷吃刚晒好的辣椒粿。放学一溜烟跑回家,趁母亲不注意,偷偷摸到院子里,手指轻轻一抠,软乎乎的辣椒粿就到手了。塞进嘴里,先是紫酥的清香扑鼻而来,嚼两下,辣味就上头了,辣得我直吐舌头,呼哧呼哧喘气。可就算这样,我还是吃得开心,停不下来。

舅舅为啥这么爱吃辣椒粿?母亲说,他十二三岁就离开婺源,去了上海当学徒。解放后,他在上海扎根,工作忙碌,但心里总惦记着家乡的味道。辣椒粿对他来说,不只是零食,更像是一种牵挂,提醒他老家的炊烟和亲人的笑脸。每年母亲寄过去,舅舅收到后总要打个电话,乐呵呵地说:“这味道,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劲儿!”

做辣椒粿的材料虽然简单,但得讲究。新鲜辣椒不能太老,不然口感柴。米粉得选当年的新米磨的,黏性才够。紫酥更是关键,少了它,辣椒粿就没魂了。母亲说,紫酥是婺源的特产,外地很难找,上海的舅舅每次都叮嘱她多放点。晒的时候也得看天,太阳太大,容易晒裂;阴天又不行,容易发霉。母亲总能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
婺源的辣椒粿,早就不是我家院子里的小秘密了。这几年,婺源乡村旅游火了,辣椒粿和茄子干被包装得漂漂亮亮,摆进了超市货架,成了游客的伴手礼。数据显示,2024年婺源旅游收入突破了200亿元,辣椒粿这样的小吃功不可没。游客们买回去,送亲戚朋友,逢人就夸这味道地道。可我咬一口超市的辣椒粿,总觉得差点意思。少了母亲的手艺,少了院子里晒太阳的味道,少了那份亲情的温度。

说起辣椒粿,我还记得小时候的一件事。有年夏天,母亲晒好一匾辣椒粿,晚上忘了收回来,结果下了一夜雨,全泡了。母亲心疼得直叹气,我却偷偷乐,觉得泡软的辣椒粿更好吃,辣味没那么冲,嚼着更香。母亲看我吃得欢,气归气,还是笑了,说我这馋猫跟舅舅一个德行。

辣椒粿这东西,简单却有魔力。它不光是吃的,更是种感情的寄托。舅舅在上海吃着辣椒粿,想的是婺源的山水和亲人。我在老家吃着辣椒粿,想的是母亲忙碌的身影和童年的快乐时光。如今,舅舅年纪大了,回婺源的次数少了,但每次回来,母亲还是会做上一大包辣椒粿让他带走。舅舅说,这味道一吃,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。

现在超市里的辣椒粿,包装精美,保质期长,买着方便。可我总觉得,母亲做的辣椒粿,才是真正的家乡味。超市的版本,少了点人情味,少了点回忆。母亲说,做辣椒粿不只是手艺,更是心意。选辣椒、揉面、晒干,每一步都得用心。她做的时候,总会哼着小曲,像是把对舅舅的想念揉进了面团里。

婺源的辣椒粿能走出去,靠的不只是味道,还有文化的力量。婺源旅游火了,带火了当地的特产,也让更多人知道了这个小地方的风土人情。2023年,婺源的辣椒粿还上了央视的美食节目,主持人吃得赞不绝口,说这小吃有种让人回家的魔力。节目播出后,全国各地的订单猛增,婺源的作坊都忙不过来了。

辣椒粿的走红,也带动了当地农民的收入。种辣椒的、种紫酥的、磨米粉的,大家伙儿都跟着沾光。村里人说,辣椒粿不只是小吃,更是致富的“金疙瘩”。有农户算过,一亩辣椒能赚几千块,紫酥的种植收入更高。这小小零食,成了婺源的一张名片,也让乡亲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。

说到这儿,我想起了母亲的一句话:吃啥补啥,辣椒粿补的是心。舅舅在上海奋斗一辈子,辣椒粿让他记得根在哪儿。我在城里工作,偶尔回家,母亲还是会做上一盘辣椒粿,笑着说:“吃点家乡的味儿,别忘了老家。”这味道,辣得让人眼眶发热,却也暖得让人心里踏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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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水仙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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