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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大橘,橘色的毛,圆滚滚的身子,平时懒得连饭都不吃几口,全靠自己抓点小鱼干对付。可谁能想到,这只猫竟然成了我人生的“贵人”。那会儿我刚从郊区的小学转到城里中学,同学全是城里娃,家里条件好,穿得体面,聊的也是我听不懂的话题,我老觉得自己格格不入,连话都不敢多说。
大橘的“出名”纯属意外。那天跟同桌小亮子闲聊,我随口说了大橘抓老鼠的“英勇事迹”,没想到前桌俩女生耳朵竖起来了,追着问这问那。我平时不善言辞,可说起大橘,我那是滔滔不绝。抓老鼠、爬墙头、偷鱼干,大橘的事迹愣是让全班都知道了。这猫,简直成了我们班的“明星”。
没多久,小亮子突发奇想,说他家狮子猫长得漂亮,想让大橘去“提亲”。我半推半就,带大橘去了他家。结果这俩猫一见钟情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没过俩月,狮子猫生了四只小猫,个个毛色亮丽,眼睛跟宝石似的。班里同学眼馋得不行,武班花还特意跑来跟小亮子套近乎,才抢到一只。这事让我和大橘的名气更上一层楼,班里人都知道我家大橘“基因优秀”。
好景不长,文班花也找上门,说她家母猫想跟大橘“合作”。我当时脑子一热,觉得文班花那么好看,她家猫肯定差不了,立马就答应了。谁知道到了她家,我傻眼了。她家母猫七岁高龄,眼神跟老太太似的,盯着大橘步步逼近。大橘那叫一个慌张,估计心里直骂我:这啥情况?说好的班花呢?这猫都快能当它奶奶了!不过大橘毕竟是只“职业猫”,硬着头皮完成了任务。事后我看着它那幽怨的小眼神,心里直乐。
这事让我跟文班花熟络起来。她人长得好看,学习还顶尖,文理科都能拿高分,简直让我望尘莫及。我那会儿在理科班,数理化学得头大如斗,成绩一塌糊涂。跟文班花聊天时,我忍不住吐槽,她还安慰我说,找到学习规律就好了。可我心里清楚,规律不规律的,我压根不是这块料。文班花看我苦恼,主动帮我问她班主任能不能转到文科班。她班主任教政治,知道我在政治课上还算有点天赋,可惜他态度很明确:文科班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。
我挺失落,但也明白,文科班那些学霸,哪个不是成绩顶尖?我这种中考刚踩线的人,人家压根看不上。后来我才知道,文科班和理科班之前有过一次“等价交换”,俩班各有个学霸互换了位置,成绩都是前十。我这种水平,想都别想。这事让我彻底清醒,选错路,代价真不小。从那以后,我下定决心,自己的路得自己拿主意,别人说的再好,也只是参考。
说回大橘,它的名气可没因为我的学业烦恼而减退。文班花家那只七岁老猫后来生了只小橘猫,模样随了大橘,特别招人疼。文班花说,她爷爷奶奶把这小猫当宝贝,天天抱着晒太阳。她爷爷身体不太好,医生让他多运动,可他嫌遛狗太累,牧羊犬牵得他满头大汗。后来有了小橘猫,老人家心情好了不少,天天逗猫,笑容也多了。
大橘不光在文班花家立了功,在我们家属院也是个“战斗猫”。那会儿院子里老鼠成灾,个个肥得跟小猪似的,居民们烦得不行。大橘一猫当关,天天蹲墙头,抓得老鼠片甲不留。邻居姚大爷还开玩笑说,大橘比他养的猫强多了,简直是“猫界劳模”。我听着特骄傲,觉得大橘不光是只猫,还像个朋友,总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长脸。
跟文班花的聊天也越来越多,我们上学路上有段路重叠,经常一块走。她家条件好,父母都是市区单位的人,生活圈子跟我完全不同。她说她从没去过我家东边那条路,觉得过了那条路就是“农村”。我听了有点不是滋味,可她从没对我家环境露出半点嫌弃,总是笑眯眯地听我讲大橘抓老鼠的事。她还说,要是她家小橘也能像大橘这么厉害就好了,不过她爷爷奶奶管得严,小橘连门都不让出,更别说抓老鼠了。
有天文班花突然问我,大橘晚上睡哪儿。我说它有时候跟我睡,有时候跟它媳妇三花睡,偶尔还跟奶奶挤一床。她笑着说,她家小橘最近不跟她睡了,老跑去她爷爷屋里。她奶奶还吃醋,说有了猫,爷爷都不理她了。我随口说,这猫太聪明,知道轮流讨好人。谁知道这话说完没多久,文班花家出了大事。
那天在学校见到她,她胳膊上戴着孝带,眼睛红得像兔子,整个人憔悴得让我差点没认出来。她说她爷爷突发心脏病,晚上送医院的路上就走了。我愣住了,完全不知道该说啥。她爷爷前几天还说要看着她考上大学,亲自送她去学校,谁想到人说没就没了。文班花强忍着难过,说她得好好学习,不能让爷爷失望。她还说,她奶奶特别坚强,家里的事全是她操持,连一滴眼泪都没掉。
可没过几天,更让人震惊的事发生了。文班花告诉我,她奶奶也走了。她奶奶把爷爷的后事安排得妥妥当当,还叮嘱他们“日子还得好好过”,然后吃了安眠药,安静地走了。小橘猫一直守在她身边,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。文班花说,她爸几天时间头发白了一半,平时那么硬朗一人,像是被抽走了魂。
我回家跟大橘说了这事,突然想起当年我家小狼犬泰弟得犬瘟走的时候,大橘也是整晚守在它身边。文班花家的小橘猫,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什么?我把这想法跟奶奶说了,她白了我一眼,说我瞎想,猫哪有那么神。她还说,她养了一辈子猫,要是猫真能预知啥,她早没命了。爷爷在旁边笑,说我不像他,脑子不够灵光,尽想些乱七八糟的。
不过这事让我挺感慨。文班花家的小橘猫才几个月大,就已经经历了生离死别。它天天趴在爷爷奶奶的躺椅上,哀叫着像在等人回来。我家三花猫当年也是这样,等着小狼犬泰弟,可等来的只有空荡荡的窝。人和猫的感情,其实没啥差别,都是一样重。
文班花后来慢慢恢复了正常,学习还是那么好,像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书本上。她说,爷爷奶奶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考上好大学,她得拼尽全力。我看着她,觉得她身上有种特别的劲,像她奶奶一样,遇到再大的事也能撑过去。我呢,虽然数理化不行,但政治历史还算有点天赋,打算咬牙转文科班,找条适合自己的路。
大橘还是老样子,每天抓老鼠、晒太阳,偶尔跟我挤一张床。每次看到它,我都觉得挺暖心。人生总有低谷,可有只猫陪着,好像啥都能过去。你说,这猫咋就这么神奇呢?它啥也没干,可就是能让人觉得日子有盼头。你家有啥“神猫”吗?它的故事又是啥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