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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骑车二十里,就为给奶奶送只猫!这事儿听起来就暖心。七十岁的爷爷,凌晨四点摸黑起床,把奶奶最爱的黑白花猫八丫塞进苹果筐,绑在二八大杠自行车上,慢悠悠骑了一个多小时,只为让奶奶高兴。这不是简单的送猫,是老两口几十年的感情在发光!
五一假期,我带孩子回老家。孩子小时候在爷爷奶奶的家属院住过,邻居们可喜欢他了。这次回去,孩子比奶奶还高了一头,邻居们围着看,拿着糖果点心,感慨孩子长得快。院子里笑声不断,气氛跟过年似的。马叔牵着他的小狗马四克也来了,这小家伙才三四斤,比我家最小的猫还小,活泼得像个小皮球,院里人都认识它,跑来跑去没人管。
马四克虽小,拉的便便可不小。幸好马婶子勤快,经常扫,邻居们也帮忙,谁见了都顺手清理。家属院虽然房子越盖越高,但人情味没变。大家伙儿都说,马叔活得自在,可马叔摆摆手,说真正让人佩服的是我奶奶。从战争年代走过来,她对小动物的那份爱一点没少。奶奶摔断腿后在我家养伤,家里的大橘和三花两只猫陪着她,她精神头好多了。
可奶奶心里还惦记着八丫。那只黑白花猫,是她最爱又最不省心的。爷爷知道奶奶的心思,决定把八丫送过来。他七十岁了,骑车慢得像乌龟,筐子里装着八丫,凌晨就出发,生怕猫跑了,还用布条把筐子封得严严实实。父亲听了这事儿,吓得直冒汗,说这太危险了,爷爷却不当回事,说为了奶奶高兴,值!
八丫一到,奶奶乐得像朵花。八丫钻进奶奶怀里,喵喵叫,像在撒娇又像在告状。奶奶顺手还打了爷爷一下,说他抓猫太粗鲁。爷爷笑呵呵,也不反驳。这老两口,五十多年的感情,一句话一个眼神全是默契。可这猫一送来,家里可热闹了,尤其是我家的大橘和三花,彻底炸了锅。
三花是我家的“原配”猫,平时温柔得像个小公主。八丫一来,她不干了,跳起来冲八丫叫,像在说:哪来的猫,敢抢我地盘!大橘呢,偏偏是个“花心”猫,看见八丫眼睛都直了,尾巴摇得跟风扇似的。三花气得肺都要炸了,回头瞪大橘,像在喊:你个没良心的,还敢当我面眉来眼去!大橘一看三花真生气,撒腿就跑,还不忘抛个媚眼给八丫。这猫,简直就是个戏精。
奶奶抱着八丫,乐得不行,可也看出三花吃醋了。她让妈妈抱抱三花,安慰一下。三花在妈妈怀里待了没两分钟,气得还在哆嗦,估计在想:这老头送来的猫,凭啥抢我老太太!奶奶倒好,左抱八丫右哄三花,忙得不亦乐乎。爷爷还挺得意,说为了送这猫费了老大劲,用苹果筐装,半夜抓猫,累得够呛。
爷爷这筐子可有故事。那是个老式苹果筐,以前单位发福利苹果就用这个。八丫睡得迷糊,爷爷连窝端起来塞进筐子,盖上盖子还绑了绳。这七十岁的老头,骑车时得从车梁上迈腿,动作难度不小。他从凌晨骑到天亮,就为了让奶奶和八丫团聚。父亲听完直摇头,说这太冒险了,可爷爷满不在乎,说老伴儿高兴比啥都重要。
家里猫的事还没完。大橘晚上没回来,平时它总在墙头等我,这回却不见影。我问奶奶咋回事,她笑着说,大橘想“撩”八丫,被她骂跑了。还说八丫是她“八闺女”,算大橘的“姑姑”,不能乱来。我听傻了,这啥辈分!奶奶还一本正经,说她得维护三花的“正宫”地位,八丫不能当小三。这逻辑把我绕晕了,猫的事儿咋还扯上封建礼教了?
三花呢,气归气,但稳坐“原配”宝座,懒懒地晃尾巴,像在说:跑就跑,老娘不怕,早晚回来!可我总觉得大橘这家伙不会轻易认输。果然,第二天一早,大橘又趴在窗台上,盯着八丫,眼里全是“贼心”。三花一看,气得又要发作,奶奶赶紧把八丫关屋里,三花才消停。这家里,猫的戏比人的还精彩。
爷爷来了就不走了,俨然成了家里的大当家。他每天早上喝茶汤配桃酥,吃得舒坦。茶汤是用炒熟的小米面冲的,撒点红糖,香甜又暖胃。爷爷吃了一辈子,瘦得像根竹竿,精神却好得很。他还自带了小米面,说第二天给我们买早饭。父亲想拦,爷爷一瞪眼,父亲立马没话说了。这老头,家里还是他说了算。
这事儿让我挺感慨。爷爷奶奶这代人,经历过战争,日子苦过,可对生活那份热爱一点没丢。爷爷骑车送猫,奶奶护着三花,八丫撒娇,大橘搞乱,院里邻居凑热闹,这不就是生活的烟火气吗?现在房子越盖越高,人和人却越走越远。像爷爷奶奶这样,几十年的感情还在发光,真让人羡慕。
再说回猫,三花和八丫的“宫斗”还没完。大橘这家伙,估计还在打啥歪主意。我问奶奶,猫咋办?她笑着说,随它们去,猫有猫的日子,咱们过好自己的就行。这话听着简单,却有点道理。生活不就是这样,吵吵闹闹,热热闹闹,最后总能找到平衡。你说呢,这猫和人的故事,是不是还挺有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