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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秀娟47岁那年,差点因为一个热水杯和一个塑料药盒,把命搭进去。她在工地食堂干了十几年,每天起早贪黑做大锅饭,油多盐重,生怕工人吃不饱没力气。结果自己也跟着吃重口味,还学会了抽烟,日子一长,身体开始报警。
她一开始没当回事。走几步就喘,晚上老起夜,她以为是年纪大了,代谢慢了。2019年7月6号那天,她在厨房炒菜,接了个电话,突然觉得胸口像被闷住,喘气费劲。她停下手里的活,靠在窗边大口喘气,感觉才好点。她以为是天气热,没多想,继续干活。可那种憋闷感像扎了根,怎么也甩不掉。
几天后,情况更糟了。7月15号,她蹲在后门擦鞋,胸口突然像被谁按住,喘不上气。她试着深呼吸,空气却像黏糊糊的浆糊,吸进去卡在嗓子眼,吐不出来。胸腔像塞满湿衣服的箱子,胀得难受。她捶了捶胸口,想缓解,结果一阵尖锐的痛感,像生锈的锯条猛扎过来,疼得她整个人都麻了。
疼痛来得太快,冯秀娟蹲在地上,膝盖死死顶着胸口,心跳一下下牵动着剧痛。她脑子里嗡嗡作响,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。没过多久,她眼前一黑,顺着门框倒了下去。工友小孙听到动静,转头一看,她已经瘫在地上,脸色白得吓人,冷汗直流。小孙吓坏了,赶紧拨120,喊着:“她心脏不行了!快来救人!”
急救车把冯秀娟送到医院,医生一看情况不对,赶紧吸氧、做心电图。检查结果出来,心脏功能严重下降,左心室射血分数只有38%,远低于正常值55%。血液检查显示心肌受损,肾功能也开始变差。胸片上,肺部有水肿,心脏影子也比正常大。医生诊断她得了慢性心力衰竭,属于活动受限明显的那种,稍微动一动就喘不上气。医生警告:这是多年高盐高油饮食、不规律生活和高血压没控制好闹的,不及时治,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。
住院治疗后,冯秀娟的病情稳住了。心脏功能稍有好转,呼吸也不那么费劲了。医生叮嘱她,出院后得严格吃药,像沙库巴曲缬沙坦、利尿剂这些,不能乱来。饮食上,盐每天不能超3克,油腻的、咸菜都得戒掉。运动上,每天早晚散步半小时,不能太累。还得每天量体重、测血压,有问题马上回医院。她点头答应:“医生,我怕了,不敢乱来了。”
出院后,冯秀娟真听话。辞了工地上的活,回了村里。每天早起绕田埂走两圈,饭菜改成清淡的蒸菜,连最爱的咸鱼都不碰了。药按时吃,水定量喝,血压和体重记在小本子上。村里医生每月来检查,说她控制得比年轻人还好。她以为,这颗“坏心脏”总算被她管住了。可谁也没想到,危险还在悄悄逼近。
2020年10月5号早上,冯秀娟蹲在院子里洗衣服。刚搓了两件,胳膊突然沉得像灌了铅,拿不住肥皂。她以为是没睡好,甩了甩手继续干。可刚拎起衣服,指头又没劲了,像被什么压住。她想站起来歇会儿,结果一阵头晕,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重影。她知道不对劲,想去椅子上坐,哪知刚迈步,恶心感像冷水一样涌上来,堵得她喘不过气。
她蹲下干呕,吐不出东西,只有一股铁锈味的泡沫呛得她脸色发白。她想喊人,嗓子却像被锁住,发不出声。下一秒,眼前一黑,她像没了骨头的稻草人,瘫倒在地。丈夫出门时看到这一幕,吓得魂飞魄散,赶紧喊邻居和村医。村医一看,脸色大变:“快送大医院!”120急救车把她拉到市人民医院,她已经意识模糊,呼吸微弱。
医院检查结果像晴天霹雳。冯秀娟的肾功能几乎全废,血肌酐高达1276,正常人最多133。血钾高到6.9,随时可能引发致命心律失常。血气分析显示严重酸中毒,肾脏B超更是雪上加霜:双肾缩小,皮质薄得不行,已经是尿毒症晚期的表现。她尿量几乎没有,身体开始水肿。医生立刻把她转进ICU,紧急透析、降血钾,抢救命。
冯秀娟的丈夫傻了眼。他不明白,妻子明明按医嘱做事,戒烟戒酒、饮食清淡、按时吃药,怎么会突然到尿毒症晚期?他红着眼问医生:“我们都听话了,心衰不是也稳住了吗?为什么肾突然坏了?到底哪儿出问题了?”医生也疑惑,调出她的用药记录和复查数据,样样都正常,没有超量用药,也没发现肾损伤的迹象。生活细节问了个遍,丈夫说她连牛奶都不敢多喝,尿量和水肿也没出现过。
医生查不出原因,冯秀娟的病情却一天天恶化。肌酐继续飙升,透析频率加到最高,抢救机会越来越少。医生没办法,把病例送到全院大查房讨论。肾内科、心内科、ICU、药理科的专家聚在一起,翻遍了她的记录,还是找不到突破口。数据太“干净”,干净得让人不安。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,张大宁院士被请来了。
张大宁是中国肾病领域的泰斗,擅长处理疑难病例。他翻完病例,眉头紧锁,说:“这么规律的病人,不可能毫无征兆到尿毒症晚期。问题肯定出在某个被忽略的细节。”他决定亲自见冯秀娟的丈夫,细问生活习惯。从吃饭到喝水,从用药到做饭的锅,他问了个遍。丈夫说,饭菜清淡,用了过滤水壶,药按时吃,连厨房油烟都避开了。可院士总觉得,答案藏在更不起眼的地方。
这事让人唏嘘。冯秀娟那么努力配合治疗,却因为两个小习惯,差点丢了命。她的故事提醒我们,健康不是光听医生的话就够了,生活里的小细节,可能藏着大风险。你家有类似的习惯吗?用热水送药?把药装进透明盒子?这些小事,值得我们重新检查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