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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,雷声像炸开锅似的,震得窗户嗡嗡响。肉包,这只28斤的金毛,平时在家耀武扬威,见到骨头就两眼放光,可那一刻,它却跟个小奶狗似的,嗖地钻进我被窝。下巴死死抵着我肩膀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我愣住了,脑子里闪回它刚来家时的模样——巴掌大的小狗,腿短得连沙发都爬不上,偏偏爱把脑袋塞进我拖鞋里睡得呼呼响。那会儿我还笑它,觉得这小东西就是懒得动,想讨个抱抱。现在想想,它那时候就已经把心交给我了。
宠物医生告诉我,幼犬爱粘人是因为分离焦虑。我当时没当回事,心想不就是只小狗,养着玩呗。可那晚雷雨交加,肉包的反应让我心头一紧。它那么大只,平时连邻居家的小猫都不怕,却被雷声吓得缩成一团。那一刻,我才明白,它不是耍赖,也不是胆小。它是把我当成了它的全世界,觉得只有躲在我身边才最安全。
第二天早上,阳光洒进屋子,肉包还赖在我脚边,下巴枕着我的脚背,睡得跟个小猪似的。我盯着它那张毛乎乎的脸,心里有点酸。它平时在家横冲直撞,偷吃过我桌上的鸡腿,还咬坏过我一双新鞋,可它也会在半夜悄悄爬上床,用鼻子拱我的手,像在说:“你别走,我害怕。”我突然觉得,这家伙虽然长大了,骨子里还是那个在拖鞋里找安全感的小肉团。
我摸出手机,果断取消了当天的加班。点开外卖软件,给肉包下单了它最爱的小牛肋排。平时我总嫌它吃得太多,可那天我只想让它高兴高兴。它信任我,把最脆弱的一面都给我看,我得对得起这份信任。养狗不就是这样吗?你给它一口饭,它给你一颗心。
回想肉包刚来家那会儿,我压根没想过会跟一只狗这么亲近。它刚满月,眼睛圆溜溜的,走路都摇摇晃晃。每次我下班回家,它就扑过来,咬着我的裤腿不放。那时候我忙着工作,经常加班到半夜,哪有心思管它。可它从不挑,给我个眼神就够了,像在说:“你回来就好。”慢慢地,我开始习惯家里有它,习惯它在我看电视时挤过来,习惯它在我做饭时盯着我流口水。
有次我生病,躺在床上没力气动,肉包竟然没去厨房偷吃。它就趴在我床边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。我伸手摸它,它立刻把下巴搁在我手上,轻轻哼唧,像在安慰我。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,这家伙比很多人都懂我。它不会说话,可它用行动告诉我,它在乎我。
养狗的人都知道,狗狗的信任来得特别直接。肉包每次把肚子朝天翻给我看,或者把下巴搁在我腿上时,我都知道,它是真心把我当家人。它不怕在我面前露出软肋,因为它相信我不会伤害它。这种信任,比什么都珍贵。我有个朋友也养狗,他说:“狗狗的世界很简单,你对它好,它就对你好。”这话听着简单,可真做起来,才知道有多重。
去年冬天,有天我带肉包去公园遛弯。路上遇到个小男孩,盯着肉包看了半天,突然问我:“它为什么老跟着你呀?”我笑着说:“因为它觉得我靠谱呗。”其实我知道,肉包跟着我,是因为我给了它一个家。它用它的方式告诉我,不管外面多大的风雨,它都愿意跟我一起扛。
肉包现在三岁了,体重快赶上我半个人,可它还是爱钻我被窝,爱抢我的拖鞋。有时候我忙起来,忘了陪它玩,它就自己叼着球过来,轻轻碰我的腿,像在提醒我:“别忘了,我还在这儿呢。”我看着它那双湿漉漉的眼睛,就觉得自己不能再忙得没心没肺了。生活里总有太多事让人烦,可有肉包在,我总觉得心里暖乎乎的。
那天给肉包买了小牛肋排,它吃得满嘴油,高兴得在客厅里转圈。我看着它傻乎乎的样子,忍不住笑出声。生活里总有些瞬间,让你觉得一切都值得。肉包给了我这样的瞬间,我也想给它更多。它把心交给我,我得好好捧着。